月亮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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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wb:喻昭昭
凹三:PromiseTheMooon

【无授权 | 侵删】Breathe your life into me

原文首发:AO3

作者:Aync1lgw

Summary:影山曾认为花吐症是虚构的,直到他发现及川彻即将因它而死。

前文见合集,C1C2被屏得我都没脾气了...之后再想办法补档吧....

我太喜欢这一章了所以要单独发!!


C7


part1

影山从梦中惊醒,他的心怦怦直跳。淡黄色的晨曦透过卧室半开的窗帘透进来,他能感觉到早晨阳光柔和温暖的光线照在他的右臂上。他一动不动地躺着,闭上眼睛,试图控制自己过快的心跳,而他的思绪仍在残梦中盘旋。

 

如此真实,如此强烈的渴望——温暖的手环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得更近,那双深邃的棕色眼睛在他的灵魂中点燃了高温。他颤抖着,双眼紧闭,大脑因欲|望的破碎而变得朦胧,一团火焰在他的血管中翻腾,让他的皮肤因梦中幽灵般的手指的狂热接触而持续燃烧—— 

 

及川前辈——他的皮肤很热,他在梦中接触过影山的所有地方都像烙印一样灼热——

 

影山缓缓睁开眼睛,天花板逐渐清晰,意识渗入,他迷糊的大脑从最后的如蛛网般囚禁着他的睡眠中挣脱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影山惊恐地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他的大脑在捉弄他,嘲笑他。他知道及川永远不会是他的。及川永远不会在现实生活中那样对他微笑,永远不会把他抱在怀里,永远不会低声念他的名字,永远不会像他是及川赖以生存的空气那样亲吻他。

 

影山把枕头扯到头上,压住从嘴里溢出的断续抽泣声。好痛,该死,好痛。

 

自从他承认了自己对原队长的真实情感之后,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灵魂终于落到了对的地方。他的痴迷终于开始变得有道理了,泛滥的情绪在影山意识到这一点时便席卷了他,他的感情过于强烈而难以抑制。

是的,不可否认——他爱上了及川彻。

 

影山知道这对他没有好处,他知道,他明白。他应该远离,这充其量是一个不可触及的幻梦,最坏的情况是一场噩梦。一种只能以心碎和泪水告终的危险欲望——这有点讽刺,因为影山已经心碎,而及川甚至还什么都没做。

 

但他什么时候能够阻止自己追逐及川?尽管及川一直推开他,与他保持一臂的距离,在身边筑起铜墙铁壁,拒绝他每一次亲近的尝试——影山仍然在坚持逆风而行。有一种强烈的决心驱使他向前,驱使他孤注一掷地走向及川,但最终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意识到自己的努力是徒劳的——他已经领悟到了。他放弃了,埋葬了让及川承认他的疯狂欲望,将与他的中学前辈有关的一系列复杂情绪扔到了他大脑中一个遥远的角落,再也不会查看。

 

这对他来说效果很好。他在沉浸在排球中,加入了一支新球队,遇到了一群了不起的朋友,他终于可以依靠他们了,然后——然后一切都分崩离析。 

相信及川彻会在他的梦中解开他的谜团——因为爱上别人而即将死去的及川彻。

 

胸口瞬间传来剧痛,就像是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肋骨。影山喘着粗气,捂着胸口,呼吸困难着翻到一边。枕头从床上掉了下来,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眼眶泛起了生理泪水。他闭上眼睛,慢慢地深吸一口空气,整个人都在用力颤抖,疼痛随着每一次咔嗒作响的呼吸而慢慢消退。

影山不知道自己这样蜷缩了多久,但当他最终睁开眼睛时,他的房间里已经充满了阳光。


part2

影山把手插在口袋里,在过去三分钟内第五次希望他已经到家了。夜晚足够凉爽,值得穿一件轻便的夹克,但又不会冷到让人不舒服。微风拂过他的头发,他别无选择,只能等待。这是一周后的周六晚上,他站在山口叔叔开的一家小餐馆外面。今天是盛大的开业仪式,山口邀请了他们几个作为他的客人。虽然影山平时宁愿不出去,但当日向用他那双小狗般的眼睛看着他时,他真的无法拒绝。

 

他轻声咒骂——日向真的很擅长把影山玩弄于股掌之间。只要一个眼神或一个字,影山就愿意为了他最好的朋友放弃一切。他握紧了插在口袋里的双手,一抹宠溺的笑容慢慢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好吧,确实如此,他现在无计可施。  

于是他站着等待。尽管山口说食物是免费的,但他们都坚持至少要付一半费用。现在要和山口吵赢并不容易,但他们还是成功做到了。月岛把山口压在地上,日向坐在他的腿上——没过多久,他就不得不屈服。影山先付钱并第一个离开餐厅。从公共汽车站回他家的一段很长的路正等着他,影山认为他需要这个——任何能让他头脑清醒、不再想及川的东西。影山最近越来越难以克制他的情绪,每次见到及川,他都会被自己的渴望逼疯。

 

他感到可悲,感到内疚,但他似乎无法远离。看到及川受苦,他内心的持续疼痛如有实形,有几次他希望自己能把及川抱在怀里,让他呆在那儿,并抚平他紧皱的额头让他重新微笑。他愿意做任何事,上帝,任何事,只要能减轻及川的痛苦。

 

“小岩!” 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的某个地方响起。他的呼吸在胸口艰难运作,影山转过身,果然,一双棕色的略带朦胧的眼睛正盯着他。他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完全措手不及。及川晃晃悠悠地朝他走来,显然是醉醺醺的。“小岩!” 他再次大喊,影山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岩泉不在附近。他疲惫地看着及川,略带担忧——他真的应该喝酒吗?显然,这不仅仅是一两杯酒——如果及川绊倒他的脚的方式是可以接受的。

 

“及川前辈?” 影山伸手扶住他的手臂,“你怎么喝醉了?”

及川沉默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影山感到了那种熟悉的痛苦,因为他可以轻松地将手指环绕在及川瘦骨嶙峋的手臂上,(但他不能)。及川的体重减轻了太多,在这种状态下喝酒对他来说是不健康的。他们怎么想的?

 

岩泉极其恼怒地从餐厅里大步走出来,一只手把似乎是及川的夹克的东西捆在了一起。

“小岩,” 及川的声音含混不清,他转向他最好的朋友,“我产生了幻觉。” 他咯咯笑着,向岩泉伸出一只手:“我疯了,我到处都能看到小飞雄。”

影山的心跳骤然加快。

 

“影山。”岩泉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轻轻地把及川从影山的怀里拉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影山感到愤怒。他想推开岩泉,他想把及川拽到怀里——他想,他想——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影山咬着自己的脸颊内侧,不让自己说出以后可能会后悔的话。岩泉似乎没有注意到影山内心的挣扎,他试图帮助及川穿上夹克,结果发现这是一项相当艰巨的任务。但岩泉还是不知怎样地成功做到了,即使及川拍开了他的手,并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得更近了。“我无法让他离开我的脑海。” 及川轻声说,显然是他认为的低沉声音,但声音已经大到足够让影山听到每一个字。

 

岩泉松开了他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及川的胳膊拉了上来。“在你说出你不想说的话之前,我们先离开这里。” 岩泉轻轻地把他拉起来,把他蹒跚的、最好的朋友拖到街上。接着他转向影山:“很高兴见到你,影山。稍后我会给你发短信。”

影山呆立在原地,默默地点点头。

 

“小岩,” 及川呜咽着,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尖锐而清晰,“我不能——我必须——”

“我知道,”岩泉听起来温暖且深情,“我了解垃圾川。”

“你了解吗?” 及川靠在岩泉身上,“他无处不在。在我的梦里,我的噩梦——我想要——”

“是的,我明白。我们聊点别的,好吗?”

影山看着及川乖巧地点头,整个人的体重都倒在了岩泉的身上。

 

“国王?” 月岛的声音把影山从发呆中惊醒,他猛地转过身,看到站在他旁边的金发高个副攻手,后者的眉毛关切地皱了起来:“你还好吗?”

“还好,”影山机械地回答,“是的,我当然没事,我为什么不好呢?”

“那是青城的王牌和他们的队长吗?” 

“不再是了。”影山说。

月岛含糊地哼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两个离去的人影。还好他没有再说别的。


part3

一周后的周五晚上,影山回到家,发现及川站在他家门外。影山惊讶地停了下来,几秒钟后,他认真地思考着自己因为睡眠不足而发疯的可能性,以至于他现在开始到处都看到及川。

 

“及川前辈?” 他试探性地问,“是你吗?”

“当然是我,小飞雄,” 及川怒道,“还能是谁?”

 

影山不确定他是否应该指出及川以前从未真正来过他家。事实上在中学的时候,及川曾有一次不得不在深夜把影山送到家,因为校际比赛直到午夜才结束。由于及川只是在履行身为队长的责任,所以影山认为那一次不能算数。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及川,想知道他到底该怎么做。路灯闪烁着在及川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半掩着他看着影山走向自己时的奇怪表情。他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影山却说不出来是什么。那是悲伤吗?还是后悔?亦或喜爱?  

 

“还好吗?你本可以给我发短信的。”影山决定保持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在至少五英尺外停下了。及川的脸上闪过的一丝不悦,影山确信他注意到了,但他必须这样做——为了保持住他自己的理智。

“是的,但我住在附近,所以我决定顺便来看看。” 这是一个明目张胆的谎言,他们都知道。影山点点头,双手紧紧地攥着书包的带子——他想伸手把及川拉到怀里,用那单薄身躯的温暖包裹自己——他渴望如此,极度渴望。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强行从嘴里吐出话语:“你想进去吗?我的父母还没回家,但我姐姐在家。”

“不,不必,” 及川缓缓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手术定在27号。”

 

影山惊讶地眨了眨眼睛,27号?“那只有三周了。”

“是啊,”及川附和,他用颤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影山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欲望,想把脸埋进那一头看起来很柔软的蓬松棕发里。“医生认为现在做比较好,因为我的情况显然比几个月前要稳定得多。”

“那就好。”影山郑重地说道。过去的一个月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为及川而身心憔悴让他像个傻瓜——虽然他已经是了,上帝,他无法想象像这样受苦两年多会是什么感觉。嫉妒的怒火再次涌上影山的心头,他强行把这种感觉压下去——这该死的不关他的事。“那就好,” 他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的声音变大了,“我能帮上什么忙?”

 

“小飞雄,” 及川悲伤地凝视着他,眼中顿时充满了哀愁,这让影山的心绝望地挤作一团,“一旦我接受了手术,我可能会忘记很多事情。我的感觉会被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切掉,我再也不会有同样的感受了。”

影山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向前一步。


“你看,”及川继续说道,“花吐症不仅对身体造成了难以想象的伤害,而且对心灵和思想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创伤。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有足够的信心认为这完全是一个错误,或者充其量只是一场短暂的迷恋(crush)。如果我保持距离——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它就会消失,你知道的。”


及川悲伤地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好像说出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很受伤:“我做了你能想到的一切——我极尽残忍与刻薄,我刻意说和做了许多事情来破坏我可能有的任何联系。然而每次都适得其反。看到我的言行造成了如此多的恶果令我感到非常痛苦,但我必须这样做,我不得不,” 他睁开眼,将他坚定不移目光投向影山,“你明白吗,小飞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 影山低声问道,他的心跳太快了,乃至刺痛了他的胸膛。及川上前几步,牢牢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们现在站得这么近,影山甚至能感觉到从及川身上传来的体温。

“因为我需要把它表达出来,” 及川也低声回答,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手,仿佛要捧住影山的脸。但他犹豫了一下,在最后一秒放下了手,转而轻轻地碰了碰影山的肩膀。影山竭力不为那触感而颤抖,“就当做是我的自私。”

 

影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及川就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一个虚假的灿烂笑容。他站起身来,对影山眨了眨眼,兴高采烈着:“再见,小飞雄!”然后他转身离开。如此而已。  

 

影山在原地站了很久,心脏不受控制地在胸口狂跳。

 

刚刚发生了什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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