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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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三:PromiseTheMooon

【无授权 | 侵删】Breathe your life into me

原文首发:AO3

作者:Aync1lgw

Summary:影山曾认为花吐症是虚构的,直到他发现及川彻即将因它而死。


C5

part1

影山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呃,”他说。“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岩泉前辈。”

“不会有事的——”岩泉在明显被打断之前说道。影山把手机按在耳边,他可以听到背景中隐约传来的扭打声——“你到底想干什么——”然后手机可能就被从岩泉手中夺走了。

 

“小飞雄?”

影山被这声音吓得一愣,耳膜里顿时一阵雷鸣,他意识到自己把电话握得太紧了。影山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却无法润湿干渴的喉咙。“及川前辈。”他声音不知怎的变得低沉沙哑。 

“小岩说没关系,” 及川气呼呼的,“不要再质疑你的前辈了。”

影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呆滞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岩泉为什么要他见及川?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及川说没关系?

 

影山疑惑地皱起眉头。过去的几天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启示,半晚以上的失眠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仔细回忆从中学时代开始以来他与及川的每一次小互动——然后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及川对他的仇恨。他终于可以清晰地看到及川在北川时是多么厌恶他,如果以上周的情况来看,那种仇恨的强度显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和年龄增长而减弱或缓和。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微弱刺痛感让他有几秒钟的时间怀疑他是否应该以任何方式与及川互动,比如在电话里和他交谈——尽管老实说,影山现在几乎没有做出任何交流——

 

“小飞雄?你还在吗?”

“可是你不想看到我的脸。” 影山脱口而出。

“哦,”及川顿了顿,影山惊讶于他的语气。这听起来几乎算得上——悲伤?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你说了一些很讨厌的话。”及川慢条斯理地说,影山几乎可以想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可以想到他在仔细衡量着自己的话,然后再次开口——“怎么说?让我弥补我的小后辈? ”  

“我不再是你的后辈了。”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影山想了想,及川刚刚可能挂断了他的电话。他正要挂断电话,就听到及川轻声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任何人”——

影山深吸一口气,双手不知为何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胃也缩成了一团。被压抑已久的年轻版自己的记忆无情地回到了他的脑海中,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恍如昨日——他可怜的年少的自己,渴望得到及川的关注,追逐着及川所在的闪亮灯塔——追逐他,永远追逐他。而他永远永远在影山够不到的地方——无论他多么渴望,但如果没有及川眼中燃烧的仇恨,他永远无法让及川看着他——就像他希望影山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知道。” 影山点头。“我对你从来没有任何意义,从来没有,永远不会。”

及川轻笑道:“很高兴我们至少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的声音闷闷的。  

 

“垃圾川!废话够了!把那个给我—— ”

“哎哟!小岩!不要打一个垂死的人—— ”

 

“影山?” 岩泉在电话中说,成功地从及川手中夺回了电话:“那明天怎么样?”

 

影山实在没资格说不。毕竟,他是那个愿意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帮助岩泉的人。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及川——他会做任何事,任何及川想要的。影山知道及川并不是真的想见他,他根本不可能同意和影山同处一室,岩泉一定是扭断了他的手臂才成功强迫他和影山说话。这就是及川同意这个提议的唯一原因——影山知道。他知道,但这种认识仍然会给他带来跳发球的全部力量击中他的后脑勺的疼痛。

“好的。”影山听到自己说。

 

“真的?” 岩泉的语气中透着难以置信。“我的意思是,那太好了!” 他松了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声,“这真的很棒。到时候我会发短信给你详细信息。非常感谢,影山。”

“好的。”影山又说。

“我向你保证,我会亲自确保他的行为举止,”岩泉郑重补充道,“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你。”

影山挂断了电话。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是胸口的疼痛让他呼吸困难。


part2

“影山君?”

影山从他没有动过的便当盒中抬起头,发现谷地站在他面前。

“你想见我?” 她的有些忐忑不安,眼睛紧张地躲闪着。接任乌野排球部经理已经一年多了,虽然在球队里变得更自在了,但她还是会时不时有些焦虑,尤其是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面对面说话的时候。

 

影山一个人坐在校舍屋顶的一个僻静角落。几分钟前他们的午休时间就开始了,最后一节课刚一结束,他就带着他姐姐今天早上为他准备的便当盒逃离了教室。在和及川那次奇怪的谈话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联系谷地——他必须知道,在今晚再次与及川面对面之前,他必须知道。   

谷地看起来要准备逃跑了,所以他决定同情她并直奔主题:“我有个问题。”

谷地的目光固定在他的鞋子上,但她点了点头,影山认为这是她允许继续的标志。

 

“你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不确定要如何提出他的问题。谷地终于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一脸好奇。“你知道,”影山含糊地比划着,“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谷地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得大大的,如果可以的话,它们甚至会从眼眶里掉出来。她发出一声轻微的尖叫,整张脸变得比西红柿还红。如果影山不是明白实际情况,他可能会发誓那是从她耳朵里冒出来的真正的烟。她把脸埋在双手后面,一直红到耳尖。

 

“对不起,”影山因惊恐而结巴着,“我不是故意让你不舒服的。”

谷地又发出一声尖叫,用力摇头:“什——为什么?” 她结结巴巴,她的脸仍然藏在双手后面,“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哦?” 影山犹豫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她?这不是很明显吗?“因为你爱上了日向?”

 

她像一尊雕像一样僵硬地转过身来,一抹红晕从她的脖子上蔓延开来。影山迟迟犹豫着他是否应该闭上嘴——看起来他刚刚可能踩到了雷区。他刚刚是不是把她弄坏(break)了?也许他应该问其他人,可能是月岛?影山的脸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不——只是,不。当月岛一脸轻蔑的冷笑的画面短暂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时,他有些颤抖—— “哦?国王在向平民询问爱情?哦,天哪,强者是如何倒下的” ——是的,不。影山宁愿跳到一辆疾驰的火车前面也不愿问月岛那个问题。

 

谷地慢慢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凝视着他。“他知道吗?” 她低声问着,为自己感到窘迫。

“我不确定,”影山承认,但他有一种感觉,实际上日向确实知道。他最好的白痴朋友有着令人惊讶的洞察力。

她垂下手,脸还泛着红色:“好吧。”她小声说,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影山悄悄地松了口气——毕竟他没有让她崩溃。

 

“好吧,”她的声音大了一点,坚定地把肩膀往后一靠,“但我必须知道。”

“知道什么?” 影山挑眉。当然,她并不是要他向日向确认——

“我必须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谷地问,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    

 

影山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考虑到所有因素,这是一个相当合理的要求。然而,他仍然必须仔细考虑才能回答她。“我的一个前辈快死了”,他在喉咙闭上之前开始说道,“我原来的一个前辈快死了——”他又开口了,一股苦涩涌上心头:“花吐症。”

“哦。”她轻声说。

“我想帮助他好起来,” 影山对自己点点头,“尽我所能提供帮助。所以,我需要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我想明白。” 影山沮丧地看着她:“我的逻辑说得通吗?”

影山担心谷地可能会说无法帮助患有花吐症的人——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但她没有说那样的话。相反,她深吸一口气,在影山身边坐下,头靠在墙上。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云。

 

“我不确定我能帮上什么忙,”她承认,“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些——你在问的这个。”

“试一试,”影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告诉我一些事情——任何事都可以。”

沉默良久,她终于答应了:“好”。她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轻声补充道:“对不起,影山君。”

 

为什么要对不起?——他想问她。及川的死不是她的错——如果有的话,那是那个女人的错——那个女人,不管她是谁——那个让及川如此绝望地爱着的女人。  

 

影山握紧拳头,朝谷地点了点头。

 

他想吐。    


part3

及川彻总是设法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次也不例外。

影山一进咖啡厅就看到了他——及川正和岩泉坐在角落的桌子旁,显然正在和他最好的朋友进行深入的交谈。他们还没有看到他,影山停下来喘口气,他的胃不舒服地翻腾着。

 

及川看起来一塌糊涂。即便隔了这么远,影山也看得出来他的脸色比关上门的时候还要糟糕,但不知为何,影山无法移开他凝视着及川的视线。他疲倦的眼神中平静的自信,他肢体语言中绝对的权威气息,他嘴角轻松地勾起笑容——这一切都让影山怀旧得头晕目眩。

这就是他从前的队长——他如垂死之人一般渴望着得到其关注的那个人,他拼命追逐的那个人——

 

“影山。”

影山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岩泉向他招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这边。”

 及川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影山的心沉到了脚尖。就在几秒钟前,他和岩泉说话的样子还很自在——而那个及川和现在盯着他看的及川判若两人。对比很刺眼,及川的脸变成了一张空白的面具——戒备、疲倦和封闭,他脸上的真诚笑容现在变成了鬼脸,好像他正在为某种痛苦的事情做准备,以至于他需要用他所有的意志力确保自己坐在那里面对影山。

“Yoo-hoo,小飞雄!”

 

影山咬紧牙关,咽下涌入喉咙里的苦涩胆汁走向餐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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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6


part1

因此,由于命运的意外转折,影山发现自己再次一头扎进了及川彻的世界。至少可以说,这是压倒性的。一开始,他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如何行动或表现。所以他留在幕后观察,从及川本人那里寻找线索,了解应该如何与他互动。影山从来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他向来是持之以恒的。所以,他毅然无视了一直萦绕在心底的那种烦躁的感觉——那种让及川一个人呆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的念头。

 

影山一有空就会过来,岩泉和他规划了一个时间表,以更有效地协调他们的时间。在接下来的四天内,他们进入了舒适的日常生活。

好吧,考虑到实际情况,尽可能舒适。

 

显然及川对此不太高兴,但他试着和影山和睦相处,影山怀疑这一切都是为了岩泉。他想知道及川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屈服于自己的怨恨——他如履薄冰地等待着某些事情到来,这让影山筋疲力尽。  

大多数情况下影山都非常紧张,以至于他为了减轻一些压力而开始在半夜进行长跑。当然,睡不着也是他开始夜跑的另一个原因,但压力越来越大,在他的胃里不断地盘绕,让他更加焦虑,更加烦躁。

 

果然,在这种奇怪的安排和不情不愿的休战一周后,及川终于崩溃了。

 

影山接到电话时是一个周二的下午,在体育课上。“我很抱歉问了——”岩泉沮丧地叹了口气。

“你不用解释,岩泉前辈,” 影山在电话里说道,打断了岩泉的话,“我能做些什么?”

影山可以听到背景中的汽车喇叭声,刺耳的交通噪音几乎盖过了岩泉的声音,他接着说:“他一个人在家,我应该在一小时后到。他的妈妈也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但我们希望有人在那里陪伴直到我们中的一个人回家——你知道——”

缘下只是点了点头,日向在影山声称有紧急情况而匆匆离去时给了他一个非常短暂的怀疑目光。

 

当影山到达及川家时,及川的情况显然不太好。

“我不是病人——”及川咬牙切齿,有点喘不过气来。但当他试图爬上楼梯回到他的房间时,及川拒绝挽着影山的手臂。有一段时间影山会退缩,但现在不是那个时候,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感到彻骨的无助,害怕及川对他施以杀气的目光。但影山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他抓住及川,稳住他,扶他上楼。

及川试图恶毒地击退他,但影山不为所动。“放手!”他咆哮道。

“不。”影山说,他的声音很平静。

“滚开飞雄!” 及川愤怒地低吼:“我说放手!”

“要不然呢?” 影山慢慢地开始感觉到他的脾气正在崩溃。

“你这个混蛋!我不需要你他妈可怜!” 及川推开他,影山骤然大怒。

 

离开岩泉,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让他们保持稳定的锚点,影山陷入了沮丧和焦虑的汹涌浪潮中,并以报复的方式袭击了及川。“如你所愿!” 他猛地一怒,松开了抓着及川骨瘦如柴的手臂的手:“如你所愿!我不管了!”

突然间,及川跪倒在地,剧烈地咳嗽着。一滩令人顿感不妙的血溅了出来,及川试图用手捂住嘴,但无济于事——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他用力压着手和膝盖,猛地吐出一朵朵花或花瓣、整个的头状花序,有时还有一团花瓣还依附在部分花茎上。及川难以遏制地作呕并大口喘气。

 

影山吓坏了,立刻跪在地上试图扶起及川。他扶着及川的肩膀,一只手在他的背上抚慰性地画着圈,笨拙地喃喃着安慰和道歉的话语:“对不起,我很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拜托,我不是那个意思”,穿插着诸如“我明白你的感受,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之类的词——他无助而痛苦地看着及川持续起伏和颤抖的胸口,看着鲜红色的血溅在黄色的花瓣上,在昏暗的楼梯平台上格外醒目。

 

像是捱过了数小时,花终于不再强行灌入及川的喉咙,他感激地深深吸了口气,胸口因用力而起伏。影山紧紧抱住他,轻轻拂开及川大汗淋漓的额头上的刘海,用乌野排球部黑色夹克的袖子擦去他嘴角的血迹。“一切都会好的,”他低声说,“我抓住你了,你会好的。”  

及川虚弱地想再次甩开他,但影山这次没有松手。

“求你了。”影山轻声说,将他拥入怀中。“拜托,” 他不确定自己是在乞求还是在请求许可。“拜托。” 他把头埋在及川的脖子上,紧紧环住后者。


最后,终于,及川松了口气,他软软地倒在影山的怀里,浑身是血,脸色比纸还要白。他们呆在那儿,一动不动,被一层染满鲜血的黄色花朵的病态地毯所包围,直到半小时后岩泉找到了他们俩。

自从影山开始和及川相处后,及川的状态变得稳定了一些。他没有好转,但也没有变得更糟。当然,他的脸色依然苍白,肌肉量不断减少,一次只能喝一口汤,晚上也睡不上几个小时。每次打瞌睡,肺里绽放的花朵会让他窒息;每次呼吸,缠在胸腔上的根会给他带来疼痛;每次开口说话,断了的茎会刺痛他的喉咙。

 

pat2

“你为什么不做手术?” 这种奇怪的相处时间安排维持了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影山问道。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猛和附近的孩子们打排球。天空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那是灿烂日落的余晖,空气中弥漫着秋天独特的气息。

“唔?” 及川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他的目光里带着强烈的渴望,注视着猛的一个朋友不小心踢到他们板凳上的排球。

 

“手术,” 影山再次开口,“你为什么不做?”

“你问了很多私人问题,小飞雄。” 及川斥责道,但他的语气很温和。

“哦,” 影山皱眉,“那你为什么不做呢?”

 

及川轻笑一声,立刻被一阵轻微的咳嗽压倒。看着及川鼻子里流下的鲜血,影山惊恐地坐直了身子,但及川似乎没有注意到。他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转身看向影山。

影山的心怦怦直跳。

“我不想忘记。” 及川坦白道。

“忘记什么?”

影山知道什么,但他必须知道,他必须亲耳听到——

“忘记我对这些的感觉。” 及川轻声低语,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悲伤的笑意。这让影山想剜出自己的心,因为它太痛了。 

“但它正在杀死你。” 影山指出,并试图呼吸。

“唔,” 及川点头,“确实如此。”

 

在得到那个坦白之后,一股疯狂的嫉妒在影山心中咆哮。成为及川彻的宇宙中心是什么感觉?得到他的全神贯注、他的爱、他的奉献——把他的生命掌握在手中?成为对他的存在如此重要的基础?对他来说意义如此之大以至于他宁愿死也不愿忘记他曾经爱过?

 

“她配不上你,” 影山啐了一口,脸因愤怒而扭曲,“不管她是谁,她都配不上你。”

及川挑了挑眉,脸上带着一丝得意:“是这样吗?”

“是的!”影山厉声说道。他想伸手摇晃他的肩膀,他想骂他这么笨——为了一个甚至都不想要他的人舍命!

“你可能是对的。” 影山在莫名其妙的几秒钟后才意识到及川在取笑他。

 

“不要看起来那么可怕,小飞雄,” 他轻轻地责备他,“无论如何,我不能再推迟手术了。必须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完成——” 

及川没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因为猛跳了过来叫着“彻”并抓住了他的手。影山注意到那曾经像木偶大师一样牵引对手队伍中每个阻挡者的绳索的、强壮有力的手指现在不再稳定——它们甚至有点颤抖,他的手指都变得骨瘦如柴,软弱无力。及川听任猛将他带向排球场——“他们在作弊!我们要你当裁判!” 

 “好吧好吧,你不必为此对我进行粗暴对待!” –

 

操场的灯光缓缓亮起,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笑声和叫喊声在寂静的夜晚回荡。影山坐在那里看着,心如止水。旧的青叶城西排球衫松散地挂在及川的骨架上,风猛烈地吹动着他周围的布料,看起来唯一能阻止风把他吹倒的东西就是猛紧紧牵着他的手。

 

黑暗渗入他们周围,夕阳的最后一缕微光将及川的轮廓笼罩在朦胧的光环中,将他与背景一起模糊了,当最初的几颗星星在天鹅绒般的夜空中闪烁时,影山意识到他正在试图弄清楚他第一次爱上及川彻的时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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